“个斑马的”武汉
最近,一句汉骂“个板妈的”惹出些动静。事情原委是,武昌昙华林一家咖啡店兼书店,在店面的庭前,摆上了一匹斑马的塑像,并加了一块木牌,写了一行字“个斑马的武汉”,作为一个消费场所的记忆符号。武昌区某管理部门嫌这个塑像碍眼,于是出动执勤人员,要求店主不许继续摆放斑马塑像,不许再以“个斑马的武汉”木牌作招睐,限期整改。媒体好事,马上将这一消息公诸于众。
咖啡店主徐刀刀和张大水曲里拐弯与我有些关系,我受邀在今年的七月底去过这间小店,看见店前立有一匹斑马和“个斑马的武汉”木牌,会心一笑,觉得这是个独一无二的创意,同时也在心里想,这肯定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武汉人之所为,因为武汉的汉骂之一“个板妈养的”与动物斑马八杆子打不着。咖啡店前的斑马设置,和那块写有“个斑马的武汉”木牌表达出来的意思,除了表现出设置者对武汉这座城市俗文化的调侃外,看不出还有其他更深的用意,至少看不出有什么恶意。后来问徐刀刀和张大水,他们果然不是武汉土著,而是由北方考入武汉大学并读完了研究生的武汉新居民,因为热爱武汉这座城市,他们毕业后选择留在武汉,在人文气息浓厚的昙花林,开了间书店兼咖啡店,自己养活自己。
徐刀刀他们为了宣示自己的小店与众不同,弄了匹斑马作摆设,没想到他们就犯了管理部门的忌,管理部门动用了公权力,干预小咖啡店设置的斑马和那块对武汉的骂人话“个板妈的”囫囵吞枣理解后设置的“个斑马的武汉”木牌。媒体说管理部门干预的理由,是因为“个斑马的武汉”是骂人的丑话,不该当街展示。
不客气地说,我以为是管理部门多事或者是小题大作。
设置斑马和那块木牌到底错在哪里,恐怕管理部门自己也说不清楚。要我说,如果说错,也就是这样的设置格调不高就到顶了,但既没犯法,也没违规,你管理部门要干预,也缺少法理依据。公权部门的执法行事,从来得是以法律法规为准绳,以事实为依据才行。没有法理依据的执法,至少理不直,气不壮,难服众。
另外,昙华林是片独一无二的艺术区,设置这条艺术区街的初衷,是鼓励艺术探索。艺术探索只要不触及法律法规不允许的底线,就应该允许其存在。我以为在一间咖啡书店前摆一匹斑马塑像和横一块“个斑马的武汉”木牌,是一种艺术创作性的举动。武昌区的管理部门动用公权力去取缔这样的创意,还加上媒体一边倒的报导,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,是缺乏一个大都市应该具备的兼收并蓄的包容性,缺少一个大城市应该具备的文化自信,倒显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。
大江大湖大武汉,没有海纳百川的包容,能够成其为大武汉吗?
如果管理部门真想管事,能不能先把市民们动不动就骂“个板妈养的”、“个婊子养的”汉骂风气,先管好再说,如果让武汉“个板妈养的”等汉骂绝迹,那才不失为管理部门的大功一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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